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净坛局长猪八戒传奇

61、玉峰禅师牢城遇知县

话说讲完了刘押司的故事,一个和尚接着讲一位老禅师的奇遇故事:

我原来在寺里是“泥木手艺堂”的堂主,泥瓦工和木工的手艺精湛。到牢城营后,营里就把我安排在副业队了,专门修大车。和我一起修理大车的,还有玉峰寺的方丈玉峰禅师。修大车的这些人里,岁数最大的就是玉峰禅师,他整六十岁。

玉峰寺坐落在甘肃**边界处的星星峡。那里是一片荒凉起伏的山峰。山不高,山头像大海上奔腾向前的浪涛,是一片拥挤的丘陵。就是这片丘陵之间,有一条像河道一样的峡谷,人称星星峡。这是内地通往**的唯一通道。玉峰寺就在这条峡的西口。这个寺庙不大,共计不过四、五十人,但是这个寺庙很重要,这里没有旅店,是来往行人食宿必须在寺里。寺庙有一个能停二百多辆大车的大院。院里有五六栋接待客人的平房,每栋有十几间。有宽阔的堆放货物的仓库。

玉峰禅师是位德高望重的高僧,他忠厚、热情,乐于济困扶危,给过路的行人尽可能提供方便。有一次,我和几个师兄弟去**办事路过这里,我们在寺里住下之后,玉峰禅师他亲自跑来看我们,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。然后就招待我们吃斋饭,不要钱,登记个名字就行。

临睡觉还来问我们炕热不热?炉子旺不旺?

我以为我是和尚,和他同门,他才这样热情地接待。但后来听说,他不光是对我们对本门的人这样,举凡路过这儿的人都是这样热忱与和蔼。商人,旅客,过往行人,凡是进了大院的人,凡在这儿吃顿饭和住宿的人他都如此热忱。

有一次,一位老朋友对我说,就是流放的囚犯经过这里,他也一视同仁热情接待。那位朋友是商人,在甘新间跑买卖多年了。他说有一次他跑买卖住在这里,亲眼看见几个穿便衣的人从一间客房里抓了两个人出来,可是叫玉峰禅师拦住了。他大声地训斥那几个穿便衣的人,说:“阿弥陀佛。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,我也不管你们抓的是谁。反正我这个寺庙里住的人,你不能抓。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叫人把你们抓起来。”那几个人乖乖地把人放了。

放了还不算完,他叫来护寺庙的武僧把那几个穿便衣的人撵了出去,不叫他们在招待所住了。

兰州府拆寺庙、锁拿和尚时,玉峰寺也没能幸免。寺庙被拆毁,玉峰禅师和他的徒弟们也被锁拿,流放到玉门关牢城营。在玉门关牢城营,劳动重得人受不了,得拼出十二分的劲头干活。无休无止地劳动,且都是超重体力地劳动。不给饱饭吃,口粮一人一天十一两,——才半斤多一点——人饿得走不动了。浮肿了,还要出工干活,挖大渠,平田整地和开荒。

我的情况还可以凑合。有车就修车,没车时就跑到菜地里偷点甜菜叶子什么的,拿回来煮着吃,填肚子。有时来修车的赶车把式们给我几个馍,或者几斤他们偷下的麦子、豌豆之类的,我煮熟了装在口袋里,捏着嚼。可是玉峰禅师的情况很不妙……

那是去年春季的一天黄昏,我从食堂打饭出来,在门口看见了他。他正和农业队的人排着队,在一口大缸前站着,打饭。他把我吓了一跳,他的脸肿得像是一个大倭瓜,眼睛细细的一条。他的脸皮肿得亮晃晃的,像是透明的油纸一样,手指头就能捅破的样子。头发长得像个疯子,胡子长得像乱草。他的眼睛好像也不大好用了。我看着他打完了饭往农业队的方向走,就喊他的名字。我喊了好几声,他才回过头,很茫然的眼光看着我,迟疑的口气说:“你是——你是净修吗?”

我说:“是啊,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?”

他说:“眼睛麻了,天一黑就看不见了。”

当时天还没黑,只是太阳已经落山了,回光反照还映亮着天空。我心里很不好受,说:“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?你看你,头发也不剪,胡子也不剃!”

他一下子就哭起来:“净修呀,人活到这个地步,没啥意思了……”

看起来老汉是饿极了。那天我们站在路上说话,他就饿得忍不住了,一边说着话,一边喝糊糊汤,一会儿就把汤喝完了。

我看他那种饥饿的样子,就把自己的那份糊糊倒在他的碗里。叫他喝。他是哭着喝完的,一边哭还一边说:“作孽呀,我上辈子没积下德这辈子还债来的呀……”

那天回到宿舍后我就想了,怎么样帮帮他。老禅师一辈子都真诚待人,帮助人,尤其在星星峡的时候帮助过许多人,今天老禅师自己落难了,我要不帮帮他,可是天理不容呀!

可我怎么才能帮他哩?想来想去,我决定找牢城营赶车的黄把式。黄把式是牢城营黄牢头的弟弟。我调到副业队,其实就是他跟黄牢头说的。我和他的关系很好,他常常从外头拿个馍呀抓几把粮食呀给我吃。

黄把式还真帮忙,当天晚上,他就去食堂用一个围裙提来十几个豆面馍馍,叫我给玉峰禅师送去。过了几天,他的大车需要修理,他把车停在杂工大院里,然后就去找他哥哥黄牢头,说大车需要好好保养一下,我一个人忙不过来,需要叫两个人帮忙。他点名叫玉峰禅师来,他胡编说禅师会修车。结果,把玉峰禅师临时调到副业队给我帮忙。

玉峰禅师能帮我啥忙呢,他根本就没摸过大车。我叫他来副业队也就是叫他休息几天;我修车的时候,他在旁边坐。小牢子一来,他就装作给我递个工具、零件什么的。小牢子们一走他就坐着晒太阳。

我在牢城营修理大车已经很出名了。附近的农家庄园,凡是大车出了故障,都到牢城营找我来修。有时候还把我借出去,到别的农场庄园修几天车。

遇到修车和外出的机会,我就把玉峰禅师从农业队叫来和我待在一起,或者到外单位去。时间一长,就把他正式调到副业队来跟我修车。我特别愿意去外单位修车。在外单位,人家把我当请来的客人看待,可以吃到很白的白面馍,吃到炒得比较精致的蔬菜,可以吃饱肚子。

这样子过了两个多月,玉峰禅师竟然消肿了。我心里很是欣慰,心想我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救了他,也算我行了善积了德。

但没想到的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……

那是去年四月的一天,外面来了一位客人,坐着华丽的小车,两头黑漆油亮的大骡子拉着。那辆漂亮的小车出了点毛病,黄牢头让我给修修车,赶车的把式在一旁看着。我和玉峰禅师正在院子里修车,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走了出来。他穿着灰色的呢面长袍,戴着羊皮帽子。牢城营管营跟出来送他,还有差拨和几个管事的牢头。显然,这是一位官员。

那位穿呢面长袍的官员回过头去向管营和其他人拱手作别,说:“打扰了,各位大人请回。”然后向小车走过来。我知道,我这样身份的人,就是修好了车,官员也是不屑一顾的,决不会说个谢字的,所以我急忙让路,并且拉了一把站在身旁的玉峰禅师。但是奇怪的是这位穿着呢面长袍官员走过我们身旁之后,突然扭过脸看了玉峰禅师一眼。并且站住了脚步,转过身来看玉峰禅师,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玉峰禅师。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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